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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lisander
Black/Wax
White/Blue
Porphyry/Wax
Ash Heather
Cassel Stripe, Peanut/White
Dusty H Brown/Dusty H Brown, chalk wash
Black/Black, heavy stone wash
Tamblyn Check, Lakers
Tamblyn Check, Leather
Black/Black
Ash Pink
Black, garment dyed
Arabusta, garment dyed
Blue/Leather, garment dyed
White
Dusty H Brown
Black
Blue
Citron/Gold
Piscine/Gold
Sycamore Tree/Gold
Liberty/Gold
Positano/Gold
Ash Heather/Gold
Sonic Silver
Plant
Scarlet
Wolfsbane
Sorrent
Hamilton Brown
Silver Pine
Saguaro
Multicolor
雖然我們不是革命家,但我們希望能成為那些革命家的配樂。」Brian Ennals 如此說道,他是與 Infinity Knives(本名 Tariq Ravelomanana)組成的 MC 與製作人雙人組之一。自從 2020 年發行首張專輯《Rhino XXL》以來,這組來自巴爾的摩的音樂人憑藉著跨越類別界線的製作風格,以及毫不妥協、直率又帶有反叛精神的歌詞——直擊系統性種族歧視、社會不公與國家暴力——在全球累積了狂熱的追隨者。 2022 年,他們推出了《King Cobra》,這張令人振奮的作品透過扭曲變形的 80 年代風格合成器與帶有民謠色彩的旋律,呈現出兩人獨特的音樂語彙,並由 Ennals 犀利如刀的饒舌點綴其間。該專輯最終促成了一場全球巡演,歐洲站更由 Carhartt WIP 支持。 今年四月,Infinity Knives 與 Brian Ennals 帶著新作《A City Drowned in God's Black Tears》回歸,由英國廠牌 Phantom Limb 發行。無論在音樂或歌詞層面,這張專輯都延續並深化了他們的實驗性路線——Ennals 一如既往地用爆發力十足的詞句,穿梭於 Knives 打造的音景之中,那是一片融合了故障電子音樂、迷幻民謠、末日金屬、坎比亞與靈魂樂的聲響世界。 在本月的 Carhartt WIP Radio 節目中,兩人帶來了一組混音,收錄許多新舊合作曲目。節目同時帶來 Ennals 的專訪,他談到了自己身為厭世者的心境、幽默在歌詞中的作用,以及為何新專輯會如此「辛辣」。 你們兩個是怎麼開始一起合作的?是什麼讓你們在創作上互相吸引? Brian Ennals:我們是在 2018 年開始合作的,那時候已經是朋友大概五年了。Tariq 大約在 2013 年剛開始做音樂製作時聯絡我,那時我剛發行一張叫做《Candy & Cigarettes》的專輯。等到我們正式開始合作時,他已經是製作高手了,但我那時正打算放棄饒舌,專心當個家庭男人,就好像我在《快打旋風》裡輸給 Guile 一樣(笑)。Tariq 一直很喜歡我的饒舌,所以我們決定毫不猶豫地開始一起做一些超瘋狂的音樂。 你會怎麼形容你們兩人作為一組的創作過程?各自負責哪些部分? Brian Ennals:基本上,Tariq 負責音樂,我負責歌詞。不過還是有互相重疊的地方——Knives 常常給我創作概念,而我偶爾也會對製作方向提出一些建議。但大多時候就是這樣,他負責節拍,我負責押韻。(我覺得他內心其實有時候很想當饒舌歌手。) 你們的合作模式比較像傳統的製作人+饒舌歌手組合,還是更自由、靈活的方式? Brian Ennals: 現在比較常見的模式是製作人寄一堆節拍給饒舌歌手,饒舌歌手開始寫詞,然後再慢慢發展成一首歌。但我跟 Knives 是從零開始一起打造每一首歌,所以我會說「靈活」是很貼切的形容。 你們在這麼緊密的合作中,彼此最大的收穫是什麼? Brian Ennals:我們兩個都是厭世的人。基本上是好人,但總是同時看到事情最糟跟最好的一面。我們學到做事不能敷衍了事,也發現我們各自獨立的時候不錯,但在一起時可能是最強的。 你們的音樂很難用單一曲風來分類,你會怎麼形容自己的音樂? Brian Ennals:下一個等級的東西。硬派但又不怕有律動感或旋律感。我們是在試著顛覆潮流,讓它照我們的方式走。本質上它是嘻哈,但我們不被曲風的框架限制住。 你覺得自己的音樂在嘻哈的大環境裡合得來嗎,還是它完全照自己的方式運作? Brian Ennals:完全不合。我們也能做符合主流的東西,但為什麼要那麼做?先說清楚,我不是那種討厭主流嘻哈的饒舌宅,只是那不是我們的風格。我們的腦袋不是那樣運作的。我們是怪人,所以做出來的東西也怪,但同時又很酷。 你的歌詞常常犀利、帶諷刺,而且充滿政治意味。你是怎麼寫的? Brian Ennals:我基本上就是照自己平常說話和思考的方式來寫。我會想到讓我自己好笑的東西,或是遇到讓我不爽的事之後的想法,然後用它來開始押韻。有時候 Tariq 會給我一個明確的主題,有時候他就讓我自己發揮。我不會想太多,只確保自己節奏正確,同時講出能直接打到人心坎裡的東西。 幽默和荒誕在你的作品中也占很大比重。諷刺在你的創作裡有多重要? Brian Ennals:我不確定諷刺是不是目標,但幽默絕對是。得有點汽水幫助藥水順利入口。這對我來說不難,因為我覺得自己超級好笑——雖然可能有人不同意。 有什麼故事或訊息是你覺得主流饒舌沒有在講,而你覺得必須講的? Brian Ennals:我沒有特別想去填補主流饒舌在內容上的「缺口」。我只是知道自己該說什麼、什麼對我有意義。現在嘻哈的樣貌很分裂(這是好事),老實說,我甚至不太確定「主流」到底是什麼。 有哪段歌詞或 verse 是你覺得寫起來特別抒發或特別冒險的嗎? Brian Ennals:喔,絕對是我們最新專輯《A City Drowned in God's Black Tears》裡的〈The Iron Wall〉。這是一首在談論目前正在對巴勒斯坦人犯下的種族滅絕行為的作品。你應該不用我多解釋為什麼這很冒險。我們去年跟 Kneecap 一起巡演,大家都看到他們現在面對的那些鳥事。〈The Iron Wall〉是在這些鳥事發生之前就寫好並發行的,但我們很清楚自己在面對什麼。知道自己只是個普通人,卻也在對權力說真話,或至少試著去做,這種感覺本身就很抒發。 你們的音樂經常直接針對系統性的種族歧視、不平等和資本主義。政治在你的藝術視野中扮演什麼角色? Brian Ennals:我算是對世界上發生的事(尤其是在美國)蠻有意識的人,所以政治不是我刻意放進藝術視野的東西,而是如果你對外面的世界有一點點認知,那些議題根本無法避免。所以我的歌詞會變成這樣,是因為那些事就是正在發生。我不是因為自己是某種行動主義者才去寫它們,而是因為我必須表達我的世界觀,而這些事是其中的一部分。 你希望觀眾怎麼去接收你作品裡的政治內容? Brian Ennals:我希望他們喜歡。我希望能激勵他們去做點什麼。我以前也說過,雖然我們不是革命家,但我們希望能成為革命家的配樂。我也希望這能讓他們願意買票、買黑膠和周邊,因為我現在真的蠻窮的。 你有因為歌曲裡的訊息而收到任何反對或批評嗎? Brian Ennals:我們最新的專輯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真的批評我說的某些東西。真的有人因為某些歌詞而生氣。但大多數批評不是惡意解讀,就是來自混帳,所以代表我們有戳到對的痛處,對吧? 這張專輯的創作與錄音過程,和你們之前的作品《King Cobra》有什麼不同? Brian Ennals:《King Cobra》那時我們常常待在一起:一起聽音樂、去美式餐廳、抽點東西,然後一起想辦法完成作品。《God's Tears》就不是這樣了;生活上的種種導致不一樣的情況。2024 年的我狀態不是很好,結果就是比較孤立。所以我通常是到錄音室、錄好我的 verse 就走,就這樣。但我們還是完成了。我甚至覺得,如果我們像做《King Cobra》那樣去做,可能不會有現在這張這麼「嗆辣」的作品。 你們要怎麼把這麼有層次的音樂搬到現場演出? Brian Ennals:Tariq 和我們其中一位工程師 Frankie(Malvaiz)做了一個我們現場演出會用的聲音調變器,讓 Knives 可以在表演時玩一些我聲音的超酷效果。Knives 還有一台 [Roland] SP(取樣機),他會用它來操控節拍。所以我們維持那種瘋狂的感覺,因為每次演出歌曲聽起來都不會一模一樣。 你們在演出時會即興發揮,還是很嚴格地照排好的流程? Brian Ennals:我們幾乎每場都會換新的曲目單——不是大改,但會讓演出保持新鮮。如果我們自己覺得有趣,就比較容易讓觀眾嗨起來。我們也很常互嘴,Knives 會說我醜,我就叫他閉嘴然後趕快繼續按他的按鈕。 你可以傳給我們一張最能代表你目前心境的照片,好讓我們和訪談一起發布嗎? Brian Ennals:這是虛構角色 Chuck E. Cheese 被逮捕的真實照片。我覺得沒有其他東西能更貼切地表達現在發生的一切有多荒謬。 接下來有巡演計畫嗎? Brian Ennals: 當然有啊。我們九月底、十月初會有幾場美國的演出,接著十月底、十一月初會展開完整的歐洲巡演。特別感謝我們在 Anniversary 的巡演經紀人、Earth Agency 的 Andy,以及我們的新經理人 Ben,把這些行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。 有沒有夢想中的合作對象? Brian Ennals: 我可以替 Tariq 說,他現在最想合作的就是他最喜歡的樂團 Tropical Fuck Storm。我們其實九月就在巴爾的摩為他們開場演出。至於我,應該會說是 D’Angelo。我甚至不是一定要跟他合唱什麼歌,我只是想能坐在他的錄音室裡,沾點他的魔力就好。 你們希望作為雙人組合留下怎樣的傳承? Brian Ennals: 讓大家記得我們超厲害,而且我們在變爛之前就收手。 人生就是一直工作、工作、再工作嗎? Brian Ennals: 才不是咧。人生是家人,是嗑很嗨的時候跑去便宜的中式吃到飽,結果被壽司搞到腸胃炎;人生是在能幫忙的時候出手相助。工作多數時候只是達成目標的手段,是最後一順位的事。做個爛工作也沒差,你老闆大概也沒發現,因為他自己也在做爛工作。我甚至不覺得做音樂算工作,雖然技術上來說,應該算啦。 完整版訪問請到 https://www.carhartt-wip.com/en-gb/e/artist-feature-infinity-knives-and-brian-ennals 了解更多Soundcloud : https://soundcloud.com/carharttwip/carhartt-wip-radio-august-2025
Carhartt WIP 臺北旗艦店於上個月重新開幕,感謝每一位前來共襄盛舉的朋友們,與我們一同揭開全新序幕。 本次開幕活動現場特別邀請3位活躍於臺北音樂場景的 DJ - KATRINA、BALONEY B及TROUBL3P帶來當日限定 DJ 音樂演出,為現場注入更多文化能量與聲音層次。 Photographer: @coperniecus歡迎前往Carhartt WIP 臺北旗艦店探索嶄新的沉浸式購物體驗,及專屬的咖啡空間。Carhartt WIP 臺北旗艦店 臺北市大安區敦化南路一段187巷17號 Tel: (02) 2778-9058 營業時間: 14:00-22:00
《WIP Magazine》第 11 期登場,本季以「有形文化」為主題,在超過 240 頁的豐富內容中,探索「物質文化」的重要主題;深度探索物件如何能成為講述故事的媒介 - 可以解鎖與人之間的記憶、塑造不同的身份,並成為聚集社群圈子的不可或缺核心。 本期邀請來自倫敦、紐約、上海與巴黎等地的創作者們,分享一件對他們影響深遠的物品。雖然每位受訪者的選擇不同,但其中也浮現出幾個共通的主題:英國時裝設計師 Nicholas Daley 分享了一件 T-shirt,來自他父母在 1970 至 80 年代於蘇格蘭經營的開創性雷鬼音樂俱樂部;巴黎街頭品牌 Personalities 主理人 Paola Buendia 則介紹了一張用環保購物袋製成的沙發,訴說法國移民社群的生活經驗;饒舌歌手 Implaccable 則以自製的 3D 列印項鍊,分享他對嘻哈文化成年禮的個人詮釋;音樂評論家 Jon Caramanica 則帶來兩樣他最珍惜的收藏──來自 UGK 成員 Bun B 與已故 Pimp C 寄給他的物件;來自上海的出版社 Same Paper 則講述他們對一個大提琴琴碼的喜愛,儘管他們從未真正學過這項樂器。這些物品都成為展開對話的起點,引出更深層的思考與記憶。 而這些內容還只是開場,封面更是不容錯過。本期雙封面之一,由攝影師 Ramona Jingru Wang 拍攝於首爾;另一款封面則是剛結束歐洲巡演的紐約饒舌歌手 MIKE,在巴黎拍攝的形象照。 本期雜誌的滑板重點企劃,帶來一封來自伊斯坦堡的「明信片」,由攝影師 Adem Ustaoğlu 構思並拍攝。他與經常出沒於貝西克塔斯廣場(Beşiktaş Plaza)的夥伴們,共同為土耳其滑板文化開創出全新的時代。 在紐約,攝影師 Mengyu Zhu 鏡頭下的 Lulu Yao Gioiello,是 FAR-NEAR 的創辦人——這本介於書籍與雜誌之間的新興刊物,以嶄新觀點探討亞洲身分認同。 同樣在紐約,藝術家兼作家 Seth Price 與另一位藝術家兼作家 Brad Phillips 展開對談。兩人皆以發行帶有一點荒謬氣息的小型出版品而知名,這次他們深入探討彼此創作實踐間的異同與趣味。 回到巴黎,在離 Léa Sen 成長地不遠的地方,這位曾與 Sampha、Vegyn 等人合作的音樂人,於個人首張專輯推出前夕,分享自己的心境,並由 REMEMBERYOUWEREMADETOBEUSED 團隊呈現形象拍攝。 內容不僅如此,還有更多精彩故事:來自利物浦 Toxteth、一位不穿防護衣的牙買加裔養蜂人;在柏林,堅持傳承 Technics 黑膠文化的轉盤迷;以及滑板攝影師 Romain Batard 那台如怪物般拼湊出來的攝影機。 來自馬賽的攝影書出版單位 Loose Joints,分享了他們十年的出版歷程;我們也深入探索來自米蘭、專門翻印藝術書籍的地下出版團體 Erased de Kooning,其極具魅力又帶點非法色彩的出版品。 本期的最後,收錄多篇文字作品:一場與藝術家 Sophie Calle 的即興晚餐、一段對已故音樂人 DJ Mehdi 影響力的反思,以及 Paul Dalla Rosa 對「在競標混戰中獲勝」所帶來慾望刺激的描寫。 WIP 雜誌第 11 期於 7 月 12 日在全台實體店鋪及網路商城正式發行
Carhartt Work in Progress · Carhartt WIP Radio July 2025: upsammy 描述 upsammy 的音樂時,常常會用到對比的詞彙:既難以預測又經過深思熟慮,極簡卻充滿張力,理性與感性並存。她的作品不易被歸類,而是像一片有形的聲音場景,隨著清透的旋律、細膩的節奏,以及數位與自然聲響之間的交錯,一層層展開,帶出強烈的空間感與立體感。 「對我來說,讓音樂呈現出一種『你正在發現或挖掘某個東西』的感覺非常重要,」這位來自阿姆斯特丹的音樂人、藝術家與 DJ 表示,「就像聲音自然地在你面前成形,而不是被某種既定的框架所塑造。『好奇心』是我想到最能代表我音樂的一個詞。」 upsammy 本名 Thessa Torsing,她對電子音樂的探索始於青少年時期在 Sloterdijk 參加的第一場 rave。之後不久,她與朋友開始在附近小鎮舉辦非法派對,同時自學 DJ 與音樂製作。2016 年,她將作品〈Zona〉上傳至 SoundCloud,吸引了 Nous’klaer Audio 的 Sjoerd Oberman 注意,最終促成她在 2018 年推出首張 EP《Another Place》。隔年,她於同一廠牌發行迷你專輯《Wild Chamber》。 自此之後,upsammy 的作品出現在多個風格各異的廠牌,包括 Dekmantel、PAN 與 Die Orakel。她也曾擔任 NTS Radio、阿姆斯特丹 Garage Noord 以及現已結束營業的夜店 De School 的常駐 DJ,同時完成了烏特勒支藝術大學的影像與媒體科技學位。2025 年,她為 2024 年於 topo2 廠牌發行的專輯《Strange Meridians》製作了一場視聽結合的現場演出。 本期 Carhartt WIP Radio 節目中,upsammy 為我們帶來一段由她自己的音樂構成的混音,帶領聽眾穿梭於不同的聲音質地、材質與尺度之間,巧妙融合氛圍型的作品與偏向舞曲取向的曲目。同時,我們也與她進行了一場訪談,談及實體環境對其音樂的影響、夜店作為微型社會的存在,以及為什麼她認為「散步」是一種藝術形式。 你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你的背景嗎?有哪些重要的轉捩點讓你走上現在這條路?upsammy: 我最早接觸音樂是學小提琴,雖然只學了大概三、四年,但我記得我最喜歡的,是那些可以自己創作旋律的作業。之後我開始彈吉他,也在高中組了樂團。大概十六歲的時候,我跟朋友一起去阿姆斯特丹西區工業地帶參加了一場 rave,那是我真正開始接觸電子音樂的契機。我們開始在自己的家鄉和阿姆斯特丹辦派對,那時候我也開始學 DJ。這段時間對我來說很有探索感——我們會在橋下、自然環境裡播音樂,這樣的經歷至今仍影響著我。 高中畢業後,我進了烏特勒支的藝術學校,開始用更概念化的角度去思考聲音,也逐漸嘗試更實驗性的創作。後來,有些在烏特勒支的人在線上發現我的作品,接著我開始在當地電台播音樂。再來我在 Nous’klaer 發行了第一張唱片,也成為阿姆斯特丹 De School 的常駐 DJ。那之後也在 Dekmantel 表演,從那時開始,我的演出逐漸拓展到國際舞台。 有沒有哪間夜店、派對或唱片行對你影響特別深? upsammy: 早期的那些 rave 還有 De School 對我來說意義重大。rave 給我一種自由又冒險的感覺,很鬆、很自在。而在 De School,我開始更有意識地形塑自己的聲音,也慢慢了解不同舞池的氛圍。我一開始在那裡表演時還很年輕,但等到它結束營業時,我已經從那裡學到很多。我幾乎在那裡的每一個空間都演出過,不管是 DJ set 還是 live 表演,我非常珍惜能有這樣的空間讓我實驗。 你曾在四個不同廠牌發行四張專輯,你是怎麼決定每張作品要在哪個廠牌推出的? upsammy: 大多是順其自然,跟廠牌背後的人熟識、關係也好(他們大多也是荷蘭人)。我的第一張專輯就是跟 Nous’klaer 發的,Sjoerd 是第一個發行我音樂的人,所以跟他合作是很自然的事。之後我在 Dekmantel 發了一張,那裡對我來說也很熟悉,我也在那表演過,所以很合理。而與 PAN 的合作是我主動爭取的,因為我覺得這張作品比較具有挑戰性與概念性,跟我以前做的音樂不太一樣,跟這個廠牌的調性很契合。 你的音樂經常被形容為「前衛」和「理性思考的產物」,你自己會怎麼定義你的音樂風格? upsammy: 我不會把自己的風格定義得太死,它是流動的、變化的。我的作品有時候是帶有玩心的,有時候比較沉靜、內省,有時候則很精密、分析性強。對我來說,最重要的是音樂呈現的方式要讓人有一種「發現」的感覺——就像作品是自然地在你眼前成形,而不是硬被套進某種模式裡。「好奇心」這個詞,是我想到自己的音樂時最常浮現的。 你在創作一首曲子的時候,整個過程是怎麼展開的?是從概念出發?聲音?還是別的東西? upsammy: 我通常是從聲音開始。可能是從我自己的田野錄音或是一些人聲片段中取樣,也可能是從頭開始設計聲音,比如用模組合成器或是 Ableton 裡的 Operator 工具。有時候也會從彈奏旋律開始。每次的起點都不太一樣。 我覺得我挑選的聲音,最終會不自覺地傳達某種概念,只是這不是一開始有意設計的。起初我就是順著一種「流動」感去做,不去打斷它。等有個雛型之後,我會再加入不同元素,讓整首歌對我來說變得有趣。我的作品大多是自然聲音和合成音之間的互動,有時候也會加入人聲。我喜歡在「乾淨 vs. 髒亂」、「平滑 vs. 粗糙」、「快 vs. 慢」之間找對比,讓整體保持一種遊戲感。但也有一些作品會比較極簡、安靜,像是旋律彼此纏繞的冥想感。最重要的是順著那個創作流,有時候反而是「不要加太多」才是關鍵。 你的生活環境——無論是都市的、自然的、社交的或是數位的——對你的創作有什麼影響? upsammy: 我創作的最大靈感來源,其實就是我身邊的實際環境。那些我在音樂裡追求的對比,也常常是我在城市散步或探索新地方時會注意到的事物。那種「又粗糙又美」的東西吸引我,但不是指整體印象,而是一些很細微的層面。比如一塊銀色金屬旁邊長著一朵小花,那種材質的衝突對我來說很有趣。我把聲音視為一種「素材」,可以像雕塑一樣去塑形,同時我也會反過來思考——某種材質的聲音特質是什麼?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拍很多照片、做很多田野錄音,因為這些都是我在蒐集的「素材」。 你在製作音樂和準備 DJ set 的時候,做法有什麼不同嗎? upsammy: 有的,差異很大。當我創作音樂時,腦中其實沒有想像舞池或表演的場景,也不會特別想讓它「適合跳舞」。但 DJ set 就不一樣了,我會想像我要表演的場地、時間、觀眾的氛圍等等,在那裡我會更尋找一種「共同語言」。但創作音樂時,我不太去想誰會聽。 你會如何依據不同場地——像是夜店、森林 rave 或畫廊空間——來安排 DJ set? upsammy: 我會試著去想像當時的空間狀況,比如這場活動是偏 rave 的、還是比較需要細膩的氛圍?又或是那邊使用的音響設備是什麼?但其實很多東西還是要當下感受,所以我不太會事先規劃太多。 有沒有一場 DJ 或 live 演出是你永遠不會忘記的? upsammy: 2024 年的 Waking Life 對我來說是一場很特別的演出。那時候聲音、觀眾和環境完全合為一體,有種宣洩與釋放的感覺。還有一次是在 Kolorado Festival 的乾河床底演出,那個場地也非常適合我當時的 live set,是個很難得的經驗。 你覺得現在的 DJ 文化還保有實驗性和細膩度的空間嗎? upsammy: 我覺得有,而且比我剛開始 DJ 的時候更多。現在的聽眾比較能接受驚喜,我也感覺有越來越多的音樂節和派對,會鼓勵這種實驗性的 DJ 表現。雖然商業化依然很明顯,但我覺得也有很多反向的力量正在興起。 你近期有想探索的新方向、合作或創作形式嗎? upsammy: 最近我開始籌備一個新的環境氛圍聲音/視覺演出(ambient A/V liveshow)。我和 Tharim Cornelisse 合作,他設計了一個 VJ 軟體,可以根據我的聲音,動態操控我個人影像資料庫裡的照片。畫面會不斷變形與交疊,創造出一種數位的「超自然世界」,帶有神秘的圖騰感,某種程度上有點像遊戲。我很喜歡我自己的聲音與影像世界這樣結合,這種表演中,視覺幾乎就像是主角。 我也和打擊樂手 Valentina Magaletti 一起製作了一張專輯,最近已經開始有幾場演出了,未來一年會持續進行。還有一個跟 Piezo 合作的新計畫,是從我們在阿姆斯特丹和米蘭幾次「腦內深層探索」的 session 演變而來的,我們的首張唱片即將推出,我也很期待未來這個合作還能發展出什麼。此外,我也非常想做更多影像配樂的項目。 除了音樂之外,有沒有其他藝術形式對你的創作有影響? upsammy: 有,非常多。像是我自己的攝影創作,也有文學、聲音藝術、田野錄音、步行藝術(walking art)、地景藝術、素描等等。我會用書籍或詩詞來發想曲名,或想像我的音樂可能對應到怎樣的空間。有時候我會長時間散步,邊拍照、做田野錄音、畫速寫、做視覺樂譜,然後把這些都記錄在一本日記裡。對我來說,這整個過程本身就是一種創作。 你是怎麼選出這次 Carhartt WIP Radio 節目的曲目的? upsammy: 我希望這是一個有張力又有敘事感的選曲,能結合我比較氛圍感的作品、一些偏舞曲的作品,還有田野錄音。是一趟穿梭於不同質地、材質、比例與環境之間的旅程。 身為以細膩聲響著稱的創作者,你認為當代音樂場景最需要的是什麼?慢一點?更複雜?還是更多的安靜? upsammy: 我喜歡對比。近來音樂節上開始出現「聆聽區」或「靜聽活動」這件事讓我很開心,這樣的空間能引導出不同的聆聽方式,一種更沉靜、需要思考的感受。也許是一個你可以躺在地上畫畫的地方。但我同時也很享受混亂一點、有點吵、有點髒、讓你無法忽略的聲音——這種聲音會強迫你去聽,而不是被動地接收。我覺得這樣的東西可以再多一點。至於「複雜性」,我不覺得它應該是創作的終點,而更像是一種直覺性的、混亂的複雜感。 你覺得當代電子音樂和夜店文化,對於社會或政治運動會產生什麼影響嗎? upsammy: 我最近就有一次很深刻的經驗。幾週前我在倫敦 Fold 的一場名叫 Goodness 的派對上,聽 DJ Marcelle 放了一套非常釋放情緒、帶點龐克感的 set。她播放了一段人聲反覆唱著 “this is clearly ethnic cleansing(這顯然是種族清洗)” 的段落,那一刻真的非常震撼,她把現在的世界狀況帶進了夜店。全場開始鼓掌,現場的人好像都感受到了彼此的理解。我認為音樂確實可以成為一種抵抗的聲音。夜店其實就是一種微型社會,人們在裡面創造新的規則和互動方式,而我相信這會影響到人們走出夜店後的思考和行動。 你怎麼在這種產出密集、又常常要旅行的工作中,維持心理與身體的平衡? upsammy: 老實說,這真的不容易。對我來說,有幾件事情很有幫助:運動、見朋友、減少螢幕時間、學會說「不」,還有安排固定的創作時間。在旅途中,我會盡量找機會去散步或跑步,也會帶一本自己喜歡的書。 除了音樂之外,有什麼事情能讓你感到快樂或清晰?你有什麼儀式、日常習慣,或是比較少人知道的興趣嗎? upsammy: 我喜歡園藝。去年我和伴侶搬進一間有花園的房子,但原本整個花園都被水泥磚覆蓋了。我們現在一點一滴地把它變成真正的花園,看著它慢慢成形的過程真的很美。除此之外,我也很喜歡長時間散步或跑步,還有畫畫——這些活動可以平衡我長時間在錄音室裡盯著螢幕的工作。 你和時尚的關係是什麼?你會把它當成表達自我的方式嗎? upsammy: 我對時尚的態度非常直覺。我會挑選顏色或圖案讓我有感覺的單品,也會喜歡對比材質,比如柔軟的棉料搭配比較科技感的布料。有些有機的形狀、圖像元素或符號,會讓我聯想到自己的音樂、情緒和興趣。我喜歡把比較中性的單品和合身的款式混搭起來。對我來說,這是一種不用說話就能表達自己的方式,有點像某些動物會透過改變顏色或花紋來傳遞訊號一樣。 你最喜歡追蹤的 Instagram 帳號是? upsammy: 我現在試著盡量少用 Instagram,但我曾經很喜歡追蹤的一位創作者 Peretsky,還好他現在也轉去 Mastodon 了。我很欣賞他對音樂場景現況的觀察,以及對未來可能走向的反思。另外,我也很喜歡一個模仿街頭垃圾的帳號:@litteredmvmnts。 完整版訪問請到 https://www.carhartt-wip.com/en/journal/music/radio/2025/07/artist-feature-upsammy?tag= 了解更多 Soundcloud : https://soundcloud.com/carharttwip/carhartt-wip-radio-july-2025